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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贵妾楚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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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妾身就放心了。”云夫人抽泣着,抬起了头。“将军,妾身现在住在千羽院,到底诸多麻烦,不止将军日后想让妾身居于何处?”沈敬之拉着云夫人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本将军想着,让你去曼玖院,那地方倒是不错。”“曼玖院?那不是贵妾所居的吗?妾身惶恐。”云夫人心中一喜,但面上仍是不显。

  “嗯,但本将军已经决定抬你为贵妾,这样你入住曼玖院也就没人会多说什么了。”沈敬之沉吟片刻,开口道。云夫人闻言一震,而后反应过来,面上立马盈满了喜色:“谢将军!”贵妾之位,现在她成了府中的第三位贵妾,那她扳倒叶婉歌的机会,就更大了!“嗯,从今日起你便是贵妾了,本将军待会会派人去各个院子知会一声,今日还有军中大事要忙,就不陪你了,晚些时候会有人来帮你迁院。”

  “谢将军!”云夫人现在满心欢喜,见着沈敬之出了院子,云夫人的笑意仍未散去。“恭喜夫人!”采儿上前将云夫人扶起。“本夫人规划了那么多,终究还是没有白费。”云夫人由采儿扶着坐到椅子上。

  府中又有贵妾也算大事,没过多久就在府里传开了。珞夫人将手中的糕点放回盘中,一叹:“算计了半年多,总算是让她如愿当上贵妾了,连月夫人那样生了两个孩子的都没当上贵妾,日后啊,这云夫人指不定如何猖狂呢!”

  “她到底还是有些本事的。连姝夫人和衿夫人那样受宠多年的,都没受将军这般看重。”叶婉歌不急不缓的将一旁的茶盏拿起。“哼,好听点说是多才多艺,若是难听些,就像姝夫人所说,似卖艺讨赏一般罢了。”珞夫人自然也看不惯云夫人,语气也不善起来。

  叶婉歌喝了一口茶,看向珞夫人:“隔墙有耳,竹兰院内无碍,出了竹兰院,可要小心些。”珞夫人也不是无脑之人:“是,妾身明白,日后这姝夫人与云夫人,可是要热闹了。”

  想着过两日给柳洛晴请安,叶婉歌也是一笑。

  第三日,云夫人穿着贵妾规制的服制,缓缓走入贤华院,见自己到底座位被安排到了左首第一位,心中不平,柳洛晴这座位设置的,她倒是不如叶婉歌了,也是,叶婉歌现在有协理将军府的权力,自己无权,也是略有逊色了。云夫人看着柳洛晴和叶婉歌,笑着行礼:“见过晴夫人,见过婉夫人。”当然,行的是平礼。

  但柳洛晴与叶婉歌谁也没有起身与云夫人回礼的意思。最后还是柳洛晴扬笑:“云夫人快起来吧,恭贺云夫人被抬为贵妾了。曼玖院住的可惯?”云夫人由采儿扶起,坐到椅子上。笑语嫣然:“劳晴夫人挂念,妹妹住的很好。贵妾的院子,婉夫人应该更加了解吧。”

  叶婉歌看着云夫人,轻笑:“曼玖院虽与竹兰院同为贵妾住所,但到底不同,本夫人怎么会知道。”华夫人看柳洛晴看向自己,立马笑道:“云夫人这也算因祸得福了。只是凌微院好好的却走了水,倒是可惜。”

  云夫人觑了叶婉歌一眼,轻掩了唇:“可不是啊,话说也奇怪,本夫人入府四年了。前两年倒是有失子的,倒也没出过什么别的事,可自从婉夫人回府这两年啊,四小姐和二少爷都去了,苑夫人和连夫人也相继没了。现在凌微院又失了火,也不知,是凑巧,还是什么人引的。”

  这话,可是直指叶婉歌不祥了!连柳洛晴闻言都看向了叶婉歌,但叶婉歌眼观鼻,鼻观心,并没有搭理云夫人的意思。

  这叶婉歌,莫不是怕了云夫人?灼夫人如是想着,愈发觉得叶婉歌轻贱,欺软怕硬之人罢了。还是柳洛晴扬了扬唇,开口道:“必然是凑巧罢了。对了,再过半个月便是将军的堂哥大婚,远在随州,将军已经说了让本夫人与婉妹妹同去,应是五日为期,这五日将军府的事先由管家和云夫人管着。”

  “云夫人刚当上贵妾,就给她一个立威的机会,将军待云夫人还真是好。”珞夫人压低声音对着叶婉歌道。叶婉歌拿起茶盏,回道:“纵然如此,也不过五日的权力罢了。只要她有些脑子,就不会不留后路的欺压你们。”

  现在的云夫人,到底不似之前那般只知道蛮横了,从她能被抬为贵妾就可以看出,她比之前精进不少。“你多少小心些,本夫人总觉得,现在的云夫人对本夫人有些莫名的敌意,说不准会迁怒你。”叶婉歌颦蹙不解,她已经告诉云夫人她的孩子不是自己所害。就算是因为之前的毒,可当初云夫人以为是柳洛晴下毒时,也不似这么敌对。

  云夫人开口,打断了叶婉歌的思绪:“是,妹妹定不负将军与晴夫人的期望。只是再过些日子就是妹妹生辰,将军本是答应了妾身举办家宴并一同庆贺妹妹抬为贵妾,此事......”

  柳洛晴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但面上仍是和煦笑意:“你且放心,那日将军我们虽然回不来,但家宴已命人去准备了,倒时便由你和众位姐妹相乐便好,你也不必拘着,开心的过这生辰便是。”

  云夫人虽是遗憾沈敬之不能相伴,但让她自己举办这家宴,已经是给足了自己的脸面了,云夫人也自然没什么不满了。笑着起身:“谢将军,谢晴夫人。”柳洛晴仍是笑着:“好了,都是姐妹,不必如此客气,若是无事,你们都先回去吧。”

  叶婉歌率先起身,众人随着叶婉歌也起,叶婉歌行了平礼便转身走出去了。而云夫人因着与柳洛晴谢礼,晚了叶婉歌一步,云夫人咬了咬牙,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待众人都退了出去,湘儿走上前:“夫人,云夫人现在也成了贵妾,日后咱们形式必要更小心了。”柳洛晴笑睇湘儿:“本夫人倒是觉得,云夫人被抬为贵妾没什么不好,你难道不觉得,云夫人现在很厌恶叶婉歌吗?”

  “婉夫人?”湘儿一开始还没有注意,但细细一想,还真是如此。“本夫人不知她为何突然转了性子去厌恶叶婉歌,但此事,对本夫人到底是有利的,本夫人也不想去费那个心思查发生的事情。”

  “可......若是云夫人知道她的那个孩子是夫人所为......”湘儿见云夫人抬了贵妾,又想起之前她们对云夫人做的事,仍是一阵后怕。“连将军都查不出来的事情,她就算疑惑也不可能查到的。且看她们二人相斗吧。”柳洛晴横了湘儿一眼,湘儿便立马噤了声。

  叶婉歌与云夫人并排而行,一众妾室则跟在她们二人身后。月夫人先是扫向云夫人:“云夫人这身衣裳倒是好看。”云夫人得意一笑:“这是贵妾规制的衣服,自然好看。”说着,云夫人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身侧的叶婉歌:“身为贵妾就该有贵妾的样子。自然要衣着亮丽,若是整天不是白的就是粉的,还净是些不入流的料子,还怎么给诸位姐妹做表率?”

  云夫人此言一出,让那些想要讨好云夫人的人都不好再接了。因为叶婉歌今日,正是穿了一条粉色的罗纱裙。还是叶婉歌先开了口:“云夫人此言倒是错了,贵妾表率不在于穿着,而是言行举止,若是刚得贵妾之位就穿着贵妾规制的衣裳四处张扬,百般炫耀,那跟没见过市面的市井泼妇有何分别?正如云夫人当年的一句话,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罢了。”

  云夫人见叶婉歌明显的嘲讽意味,自然气愤,但又物化可反驳,片刻后归之轻轻一笑:“也是。”云夫人快步前行:“月夫人,如今妾室之中数你为将军生下的孩子最多,在妾室中也算是高贵了。今日穿的也素了些,日后还是要体面些才好。”月夫人不喜云夫人,但云夫人说话自然也要应下:“劳云夫人挂念,只是妾身身份低微,不似云夫人一般高贵,也就习惯了这般穿着。”

  云夫人倒是很满意月夫人的回答,悠然的看向一旁的姝夫人:“姝夫人,月夫人这样懂得谦卑,你可要学着些。”姝夫人对于云夫人会找自己的麻烦一点也不意外,轻笑一声,面上更显妖艳:“是吗?但将军最喜欢的便是妾身直爽的性子,妾身总不能,为了讨好云夫人,便失了将军的喜爱不成?”

  “自然。”云夫人笑得勉强,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手中的巾帕已被云夫人攥的发皱。一旁的叶婉歌却是唇角微勾,这姝夫人,口齿还是这样伶俐。

  到了各处,众人也就散去了。灼夫人由着侍女扶着,感叹:“云夫人突然就变了贵妾,真是令人惊讶。”“夫人才入府,不急这事,有了宠爱,贵妾之位自然不远。”

  侍女的话令灼夫人一笑:“论宠爱,本夫人还是有信心的,你瞧将军在妾室中最宠的姝夫人与衿夫人,一个是青楼花魁,一个是从七品官员的庶女。本夫人的父亲再如何也是正七品,更何况本夫人可是嫡女,就不信比不过她们二人。”二人相携走出花园。

  这时,衿夫人自一旁的花丛中缓缓走出,看着灼夫人离去的背影,轻轻一笑:“走吧,回铃芳院。”

  竹兰院

  “云夫人今日本想拿云夫人您和姝夫人立威,却不想都丢了脸面。”珞夫人同叶婉歌走入内阁,轻轻笑道。“辱人者人必辱之。云夫人纵然聪慧了些,但到底刚抬了贵妾,现在就得意过了头。”叶婉歌走入阁中,阁中的碧儿为二人添了茶。

  “到底将军喜欢,那五日云夫人还指不定怎么猖狂呢!”珞夫人现在一想起云夫人,就没由来的厌恶。“五日而已,但云夫人生辰那日可要小心些。给她的贺礼可备好了?”“嗯,是一把将军当初赏的流萤扇,妾身也没什么好东西,全当借花献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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