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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莺舞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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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涵儿掀开帘子,微微有些不虞,对着正坐在榻上的叶婉歌说道:“夫人,将军今日去了思芜院。”叶婉歌翻卷的手一顿:“思芜院?那是谁的住处?”她知道柳洛晴的贤华院,姝夫人居朱翠院,衿夫人居玲芳院,这思芜院,倒是不知了。

  “夫人,思芜院的是云夫人。听闻云夫人善舞,近些日子又学了好些的新曲,便将将军引了过去。听闻将军很是喜欢。”“是吗?那这云夫人,怕是要受宠一段时日了。”叶婉歌转头看向窗外,所见之处,皆是漆黑一片,如今的思芜院,应该是歌舞升平吧。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三日,一日沈敬之住在了自己的房中,另外两日,都是去了思芜院。云夫人一时风头正盛。“夫人,今日将军将赵大人送的上好的寒鱼全都给了思芜院了。明明您与晴夫人才是府中最尊的,怎得就轮到她了?”碧儿看着思芜院的方向,愤愤不平道。

  叶婉歌见碧儿如此,淡淡一笑:“将军宠谁,把东西给谁,是将军的事。不过是一些寒鱼罢了,你若想吃,本夫人派人出府去买便是。”

  碧儿闻言一时气恼,她哪里是在意那些寒鱼!“夫人,如今这云夫人是越发猖狂了,若说起来,府中明明是夫人与晴夫人最尊,再不济妾室中尚有姝夫人与衿夫人,何时竟让她云夫人耀武扬威了?”

  “夫人,云夫人得宠,晴夫人那边送了一个如意玛瑙手玔,据说是和夫人那日回府所送的一摸一样。这不是在侮辱夫人与那云夫人一样吗?”涵儿走进屋子,也是愤愤不平,对叶婉歌抱怨道。

  “有什么好生气的?柳洛晴送本夫人手玔时,本夫人不也是个妾室吗?”叶婉歌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那个手玔,既是一摸一样的,那云夫人的那个应该也是放了毒的,看来柳洛晴见云夫人如此猖狂,已经要出手对付了。

  “奴婢看啊,若无漪夫人的机警聪慧,云夫人如今早就被府内众人仇视了。”在碧儿看来,若无漪夫人帮衬,就以云夫人的脑子,怕不是在这后宅死了多少次了。漪夫人,即为紫漪,与云夫人情同姐妹,也是闺中密友,云夫人与漪夫人之间的情谊可是府中诸人都羡艳的。“晴夫人既然送了东西,那夫人可要送些什么过去?”碧儿到底不忘正事。

  叶婉歌微微垂眸,思虑片刻,扶着涵儿起身:“罢了。那本夫人便去亲自给她做份糖蒸酥酪。”碧儿是见过叶婉歌的手艺的,对于叶婉歌亲自给云夫人下厨虽说不满,但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思芜院

  云夫人把弄着柳洛晴送来的如意玛瑙手玔:“旁的不说,这手玔倒是精致。”一旁的漪夫人笑道:“确实,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等下还是拿出去让人看一下比较好。”“不急,待几日后吧,我猜晴夫人也不会蠢到会在这种时候如此害我。”云夫人毫不在意。外阁下人入,将食盒放在案上:“云夫人,漪夫人,这是婉夫人亲自做的糕点,特命奴才给云夫人送来。奴才告退。”

  云夫人点头,那下人便退了出去。云夫人看着那盘糖蒸酥酪,轻笑道:“就算那婉夫人恼我又如何?如今我得宠,她不是还得来讨好?”云夫人打开食盒,只见一份精致的糕点,云夫人从桌上执起银簪,试了无毒后,释然一笑:“无毒,左右那寒鱼汤要许久才会好,我们就先尝尝这婉夫人的手艺。”说着拿起一块,放入口中:“香甜软糯,倒是不错。”

  “我倒是没有吃过这糖蒸酥酪,且尝尝看。”漪夫人拿了一块,尝了后却皱起了眉:“好甜!”“怎么了?这糖蒸酥酪不好吃吗?我倒是觉得还不错。”云夫人见漪夫人皱眉,也颇为担忧。漪夫人轻摇了头:“没什么,只是初次吃这东西,怕是有些不习惯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这糕点有什么不妥呢。你不喜欢吃甜食,我倒是忘了。”云夫人这才想起漪夫人对甜食并不怎么喜爱。漪夫人倒是柔柔一笑:“无事,许久未吃甜食了,吃一块也是好的。”

  傍晚,云夫人带着侍女行于花园,正是好心情,却恰遇姝夫人,云夫人嘴角勾了一抹得意的笑:“姝夫人。”姝夫人听到声音,也看到了云夫人,扶着侍女走上前行了个平礼,笑意还是那样的妩媚:“见过云夫人,果真是得宠了,云夫人春风得意,看着愈加动人了。”

  “姝夫人宠爱不复,尚不见半分消瘦,也是旁人无法做到的。”云夫人最见不得姝夫人那副样子,如今可以讽刺她,自然不会白白浪费。

  姝夫人上挑妩媚的眼,笑意不改:“昙花一现,细水长流,哪个是真正的宠爱,又有谁能说的清呢?”“姝夫人的口齿,仍是这般伶俐。”云夫人不喜姝夫人事到如今了还不见半分的示弱,实在恼火。

  “谢云夫人夸赞了,云夫人这几日的嘴上功夫想必也是厉害了不少。”姝夫人口中的嘴上功夫云夫人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云夫人的父亲到底也是在朝为官,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而姝夫人却不想与她再做纠缠,看着云夫人现在被气的如此,心中更是鄙夷。但面上仍是带着笑意:“本夫人还有事,就不陪云夫人了。”姝夫人也不再看云夫人那气的发黑的脸色,转身离去。

  云夫人冷眼看着姝夫人远去,咬牙切齿:“不过一个如今恩宠尚不如本夫人的妾室,有什么资格在本夫人面前这般猖狂!”“她自然有那个资格。”曼音起,漪夫人扶着侍女从一侧缓缓而出。云夫人见是漪夫人,不满道:“紫漪,你怎得帮着那姝夫人说话!我们入府的人,无论嫡庶,哪个不是官家出身?纵使是那个婉夫人,一个婢女出身,都要比她一个烟尘女子要好。”

  漪夫人听到这话一惊,忙掩住云夫人的口:“越说越放肆了,好端端的,怎得又提到了婉夫人?婉夫人是贵妾,岂是我们可以随便议论的?小心隔墙有耳,传到婉夫人的耳朵里,再治你个以下犯上的罪!”

  云夫人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失了分寸,拉住了漪夫人,压低声音:“如今不是四下无人吗?且我说的也是实话,不过一个妓女,还敢如此放肆。”“她虽口无遮拦,却也未曾露过错处。如今你正在风口浪尖上,还是不宜太过招摇,免得日后不再如此得宠,被她人群起而攻之。”漪夫人拧起眉,对云夫人的处境很是担忧。

  “紫漪,你不必担心,我知道分寸的。”漪夫人看云夫人如此,十分无奈,只得叹了口气:“但愿如此。”漪夫人觉得花园无趣,便带着云夫人想回思芜院。漪夫人缓步而行,云夫人本想跟上,但走了几步却突然觉得腹如刀绞,痛的厉害。漪夫人刚想同云夫人说话,转头却发现云夫人在自己身后用手捂住肚子,脸色煞白,身子更是勉强的支撑着,不由一惊:“云儿!”

  ps:下一章在最后把后宅的人的院子名称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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