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孩子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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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圈泛红,眼泪从眼眶里夺眶而出,毫无形象地流了下来,“我、这么久了我对这个孩子已经有感情了。我现在根本就不能没有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这几个月来一直都发育得很好,它健康并且每天都在成长,太太,你不知道,它已经成型了!再过不久,它就可以出生了,这个时候打掉他,先生太太,你们真的是考虑清楚了吗?”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聂泽巡,见聂泽巡抿着唇不愿意开口说话,她又将视线投射到了应疏影的身上,“太太,之前有什么误会,都是我做得不太好,这不关孩子的事。”

“如果你实在要罚的话,你就罚我!孩子是无辜的!”

她倏地往前挪动了几步,一下子扯住聂泽巡的裤脚,咬着唇整张脸因为哭泣而泛红,“先生,这是你跟太太的孩子,你真的愿意打掉它吗?再过不久,他就是一个健康的宝宝,他会哭会笑,会说话,他也是一条生命啊!”

聂泽巡何尝不知道这是一条生命?更何况那是他跟应疏影的孩子,只不过是孕育在了她身上而已。

可是应疏影说这个孩子不能留,那就不能留。

如果她认为这个孩子刺痛了她的心,伤害到了她的自尊,那这个孩子留下来也是一道伤疤。

可是魏羡的泪水也是真实的,她说的那些话也都是真实的。那一直都是他憧憬的画面,再过不久,这个孩子就会呱呱坠地,然后长大成-人,可以陪伴在她跟他的身边……

他恍惚之中,能够感觉到那种天伦之乐。

他盯着魏羡没有说话,只是皱起了眉头。

应疏影看着眼前的魏羡,自然也是能够明白魏羡的感受,毕竟十月怀胎,她也是怀过孕的人,又何尝不知道放弃一个生命有多难,而且这还是一个健康的生命。

可是……他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说她残忍也好,说她怎么样都好,这个孩子,她真的并不认为这是她的孩子。这个孩子,只会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不过是只不能下蛋的母鸡罢了。#@$&

最终她撇过了头,没有说话。

一时之间,书房里有些安静,只剩下魏羡哭泣的声音,跟不间歇的哀求声。

“聂总,聂太太,我求求你们,一个健康的生命,他以后可能会有很好很光明的前途的,拜托……”

聂泽巡闭了闭眼,骨节分明的手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了敲,他的视线在魏羡跟应疏影的身上梭巡,想到刚才的场景,想到之前应疏影苍白而坚决的眼神,他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魏羡,我知道你是好心,也知道你身为人母的那种心情,可是这个孩子,不能留。”%&(&

可是这个孩子,不能留。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惊雷般在魏羡的耳畔炸开,炸得她整个人都开始发懵,浑浑噩噩地看着他,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着他的话。

这个孩子不能留……

不能留。

她这个人也不能够留在这里,不能,她一辈子都不可能从原生家庭里挣扎出来,她一辈子只能够靠卖子宫过活。

整个人陷入了恐惧当中,魏羡的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抬起眼眸看向聂泽巡,她整个人突然变得极度慌张起来,一激动就拉扯住了聂泽巡的衣袖,“聂总,聂总求求你看看我!”

“我不能够打掉这个孩子的,我对这个孩子真的很有感情!”

聂泽巡本来被她抓住衣袖就感觉到有点不适应,此刻被她这么一拉扯,他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深,用力地拽住她的手,他是毫不客气地推了她一把,“魏小姐,你冷静一点。”

可魏羡根本就冷静不下来,她知道今天一过,她的命运就会恢复成原样,她真的不甘心,很不甘心。

她似乎从来没想过要拿聂泽巡给她的这几百万好好地学习一下,投资一下,整个思维都局限在了聂家里,她只知道攀上聂泽巡就能够改变命运。

踉踉跄跄地站稳了身体,魏羡下意识地护住肚子堪堪地抓住了书桌,下一秒,她的神色就惶恐而急切地再次凑近聂泽巡,让聂泽巡感觉到极其地不耐烦,“你再这样我就要叫人过来的了。”

“管家!来几个人将她拖出去!”

魏羡却仿佛你提听不到聂泽巡所说的话一样,仍然拉扯着聂泽巡不放手,等到几个佣人用力地将她拉扯开来,她才将视线投射在了应疏影的身上。

瞳孔微缩,她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一样,倏地一下子发起疯来,被佣人抓着的那双手左右摇晃,死死地瞪着应疏影,“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你,聂总就不会赶我走,他还会继续留我在这里,孩子也会好好的!都是因为你!”

她做孩子妈妈的愿望破灭了,这个女人也不能够好过!

用力地挣脱开佣人的手,她上前去拉扯应疏影的头发,应疏影愣了片刻,翕动着嘴唇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挡住魏羡的动作,手腕就传来了一股力量,一下子将她拉扯开原地。

下一秒,她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与此同时听到一道尖锐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救命!”

心脏停止了半拍,等应疏影回过头的时候就看见原本朝着她扑过来的魏羡此刻正倒在了地上,脸色极其煞白地盯着她,双手死死地护住了肚子,惊慌地叫喊着,“救……救命……”

“孩子,我的孩子!”

“聂总,麻烦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了……”

她捂住肚子,冷汗不断地从她的额头上沁出,“不,这是你跟聂太太的孩子,你们的孩子!你们快救救他吧,聂少,难道你真的忍心让你们两个的孩子真的就这样消失吗?你真的甘心吗?”

“痛,好痛……”

她穿着的长裙狼狈地耷拉在她的身上,苍白的双腿间有红色的液体缓慢地流出,死死地拽着衣裙,她那双大大的眼睛像是厉鬼索命一样,直勾勾地越过她的身体盯着聂泽巡,这种场景让应疏影几乎站立不住。

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当初她摔下楼梯的那一幕,她的身子发软,脸色也在刹那间变得苍白,浑身无力。

指甲陷入了手心里,她用力地拽着聂泽巡的衣袖,将头埋在了聂泽巡的胸膛之中,显然是不忍心再看下去。

聂泽巡的脸色复杂,显然他也通过眼前的场景想到了些什么,用力地握紧拳头,他看了一眼那躺在楼梯间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的魏羡,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到最后只是看了怀中的女人一眼,挥了挥手让人将她带走。

“送她去医院吧,别再让她回来了。”

他沉默了会,还是没说出让医生顺便打掉孩子的话。

不过看这摔跤的情况,其实这个孩子也是保不了的了,他说与不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没去看那几个佣人去抬魏羡的模样,修长的手抚摸上柔软的黑色发顶,从他的这个角度看下去,正好将她苍白又怔忪的脸色一览无遗,“没事了,放心吧。”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没事的。”

应疏影依旧是怔怔的,没什么反应-

应疏影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直到晚上九点钟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直到张木拎着一份文件进来了。

也许是之前有过嫌隙,所以此刻张木面对应疏影还是有些尴尬。

沉默地将文件夹放好,他犹豫了下,还是道了个歉,“对不起Aimee姐,之前在医院里,是我太过于冲动了,我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教训了你一顿,希望你不要怪罪我。”

之前的事情他已经向聂总打探明白了,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

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还朝着应疏影鞠了个躬。

应疏影的唇色苍白,她翕动了下干燥的嘴唇,仿佛才从那场事故中走出来一样,有些精神恍惚地看了他一眼,才慢慢地回答,“没关系的,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毕竟你也只是为了泽巡好。”

她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点,不再沉浸在刚才发生的事情当中,“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哦,对。”张木一下子回过神来,将刚才带过来的文件夹翻开给她看,“我今天来是想要通知您关于婚礼的事宜的,您跟聂总的婚礼会在希腊举行,聂总在早几天前就已经将喜帖发送出去了,甚至还让人根据您的身形改动了婚纱。”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工作室的人今晚就会带婚纱过来给您作为最后的试穿跟试妆。”

张木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从旁边的袋子掏出几个礼品盒,“对了还有这个,Aimee姐,这是根据您的要求定制的喜糖跟礼品盒,您看看这样品还有什么瑕疵您提出来,然后我们再告诉他们听大量生产。”

“还有这个,是给参加婚礼的纪念品,您有什么意见也可以提出……”

一大堆一大堆的话听得应疏影头皮发麻,她傻愣愣地盯着张木从袋子里拿出来的那些礼品盒,苦笑了下摇了摇头,随后又盯着那堆东西眼神温柔,伸出手拿过了张木手上的礼品盒查看,她叹息了口气。

当初觉得他不想跟她举办婚礼,却不想其实他早就私底下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她的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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